疫情中的求医者:穿越四个城市带弟弟去治肺病,火车上得知疫情爆发了

天才捕手计划 2020-02-07

大家好,我是陈拙。

灾难面前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,也有不同的路线。有人想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,也有人想让自己的地方更安全。这样难免产生碰撞。毕竟少有人能去面对疫情带来的恐慌。

但在今天的故事里,有位小镇医生,她意外地背负着一个使命。

这个使命,让她不得不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线——3天漂流4座不同的城市,离危险越来越近。她一路上穿梭在不同的城市里,穿梭在不同的疫情程度里,还有人们不同的态度里。我想她在那几天,看到的不仅是医院,还有不同地域在面对疫情时的现实一种。

这是【瘟疫瘟疫你快走】系列的第二篇文章。

我是个刚规培结束,来到邯郸某小镇上班的医生。

距离除夕还有4天的时候,我们单位没有收到任何官方来自武汉的消息。大家都慌着回去过年,而我在慌着准备带弟弟去看病。

9个月前,我弟弟得了乙类传染病肺结核,复查一次比一次严重。我一面小心翼翼,担心自己被传染,一面也不敢让单位里的人知道,怕被嫌弃。直到最近我自己也开始胸痛,甚至会和弟弟一样干咳。最后我决定带着弟弟一起出发,去石家庄的大医院问诊,让自己过个明白年。

就在请假的时候,我错过了单位的会议。有同事参加完叮嘱我,走的时候“遮严实一点”,其他的没有多说。我担心自己被传染了肺结核,也怕被认出来,就随手从床头拽了只口罩戴上,拎着拉箱偷偷出去了。

后面回忆起来,因为这个巧合,我应该是当地第一个戴上口罩的人。

我和弟弟计划的路线,是从小镇赶到邯郸市区,再坐火车去石家庄看病,最后回到保定跟母亲一起过年。

我俩不知道,这一路都会有比肺结核更可怕的东西。

经过乡里十字路口,公交车被堵住了,因为实在太热闹了,人们挤在一起赶集。屠夫穿着防污围裙,面前一大盆鱼,刮下来的鱼鳞闪闪发光;鸡的爪子围着大盆举了一圈;卖菜的摊子摆到马路中间,土豆、红萝卜、白菜一车一车。

赶到邯郸市区,我和弟弟搭上公车前往火车站。我刷手机看到广州、北京有去过武汉的人得了肺炎。没几分钟闺蜜转载一篇人民日报的“北京、广东出现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病例”的文章。她问我看了没有,好可怕。

我随手把人民日报这篇文章转到朋友圈,配了一句“勤洗手、戴口罩、别去人多的地方。” 她说自己在北京天天坐地铁,特别怕死。我淡淡安慰几句就挂了。

其实我也不太当回事,因为我和闺蜜查到的官方报道里,都有那让人特别安心的四个字:“可防可控”。

但很快就有同事私信我:删了吧,领导早上开会不让发这个肺炎相关的,报道说有人发了被处理了。

我没有多想,赶紧删掉了这条朋友圈。我担心的不是我,而是如果没了我,弟弟怎么办?

公交车上人越来越多,我又戴上口罩了,我怕自己万一也得了肺结核,就把车上的人也传染了。有人看了我两眼,不知道是觉得很稀奇,还是觉得我小题大做。

“你们心真大,都没人戴,谁知道还坐着别的病人没有。”我心想。

那天我的心情不错,随手发了条朋友圈,“回家的这几个月,单位卫生间改造成卫生冲水的了,病房添置了热水器,公交车前几天也升级电动跟省里的一样了。所以你看,明天真的会更好。”

邯郸到石家庄的火车,我没选从南方开过来的班次,一怕晚点,二怕那辆车曾经过武汉。

到了石家庄天都黑了。列车员来回逛着,要跟大家售卖5角纸币“金砖”,说没见过这么空的车,就这一个车厢满了,其他全空着。我和弟弟下车就先去便利店买了点口罩,明天去医院路上戴。

整个店里,N95的只有一个黑色的,38块钱。好贵啊,我拆开才发现里面有5只,都给了弟弟。我戴了普通的。离开时,店员在讲话:“电视上都报了,武汉那边特别厉害”。

我和弟弟对视了一下就走了。

虽然到处在说可防可控,但我发现自己的心里,好像慢慢长出一根刺。

医院发热门诊在右边的住院楼,我带着弟弟直着往前走,避开了那里。以前我俩来医院时,会专门走那条路,因为人少,有凳子能歇歇脚。

到门诊,弟弟跟医生说自己咳嗽痰里有点血丝。我们拍CT、抽血、留痰送分子实验室,下午来看结果。我纠结半天,怕花钱,但还是给自己也拍了胸片,主任说没事,可能是乳腺增生。

出了医院我长舒了一口气,心口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。但我发现,无论是收费处,还是门诊处大夫都戴上了蓝色乳胶手套。我到医院门口又找到了白色的N95,10块钱一只。这次没有犹豫,直接买了。

在等待结果时,我刷了一下朋友圈,看到同学发了一条:“武汉都这样看病了,大家一定重视起来。”配图是穿白色防护服的医生在诊室。

我想到之前暴力伤医事件发生后,医生戴头盔上班的图。我还想到,各种报道上的可防可控。

“武汉很严重?P的图吧?这种事真有了,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医生?”

我安慰自己,武汉离河北还远着呢。

我下午来看弟弟的结果,报告说比之前稍好转。大夫看了片子指给我看,“这一块,又多了一块。住院吧,再做一个支气管镜,直接向肺里用药好的快些。”

“我不想住院。”弟弟说。最后我们拿了半个月的药就走了。“你怎么回事啊?”我有点生气说弟弟,“你都这么大了我不能天天守着你照顾你啊。”心里满满的失落和无助。

回到旅馆天快黑了。我看到消息,单位群里也紧张起来,大夫明日下村排查武汉回来人员。

我打电话给实习时呼吸科的带教老师,主要问我弟弟的病情,还有现在肺炎的状况。他说节后去北京中日医院检查吧。

我说老师你们放假吗?他说,还没通知,局势很紧张。

后来,我叮嘱弟弟出门戴好口罩,别这个没好清,又被传染别的肺炎。我俩下去买口罩,全都卖没有了,便利店店员说昨天都嫌贵,今天一个也没了。明日再回胸科医院结核病房下面机器里买,我跟弟弟商量着。

最终我们还是没去。因为一想到进传染病定点医院,去买防护自己的口罩。怎么都感觉是羊入虎口。

我接到姑姑电话,她问起武汉的瘟疫,又问我弟弟是在哪里上大学,我说是湖南。她在那念叨着,“别人上大学回来都好好的上班挣钱了,他怎么就染了这个病?从南方来的,传染真厉害,你让他自己在那儿输点液治吧,你就别在跟前了”。

我打断她,说大过年的,我不可能把弟弟丢在医院自己跑回家。

21号当晚,我戴着N95去了一趟商场,人很多,都在开心准备着过年的衣服,我戴着口罩紧绷着脸像个怪物。我想摘下口罩,因为看起来太奇怪了。

第二天中午,我和弟弟准备回保定过年,买到了2包一次性口罩,非医用也不是外科。街上的景象突然变了,戴粉色、蓝色口罩的人也随处可见,都是民用的,没有防护功能。唯独下午去火车站时,地铁口多了个红外额温快筛程序。

候车的时候,老师发了个邯郸高铁站口穿防护服的人员盯着出入口的视频。其他同事也去局里开会培训诊疗指南,群里紧张起来了。

可我抬头看周边密密麻麻的人群,没人戴口罩,进来时也没多余的安检。

列车员在兜售小孩儿玩具,没人戴口罩。对面座位上中年男子冲我们打了个喷嚏,我和弟弟交换了一下眼神,又厌恶地按紧了N95,向后躲了躲。

本来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在保定站又停了整整一个小时,距离我妈妈家还有十几分钟车程。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没用,后悔选了这列车。因为弟弟在贴吧上看小道消息说保定也有确诊了。多停留一会儿就多点被传染的风险。

等火车到站,我回到妈妈家才看到通报:石家庄有1例确诊。我很庆幸,自己一直戴着口罩。

赶到妈妈家,办公室老师就给我发消息: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,春节不放假。

“终于还是到我了啊。”

我还是想着到家再说吧,就说有事回不去应该也没什么。另一个同事说,要是他就不回来了,补个假条好了。我觉得也是。就说买不到票了。

晚上妈妈买了鞭炮、排骨、苹果、白菜、馒头。我拿出新买的羽绒服给她试穿了下正好。她很开心,又说不用给我买衣服了,留着给你弟治病。

我和妈妈睡没空调的屋。我看到有条被子上缝了黑色被罩。它让我想到棺材和死亡。疫情加上病重,我感觉里面装的是弟弟,急得直接撕了被罩。妈妈却说被子脏了没法洗,缝了好久才覆上的,就这么被我给拆下来了。

她想睡前跟我聊聊天,我却一直抱着手机看疫情,又叮嘱她离弟弟稍远点,出门戴好口罩。我说单位春节不放假了,我回不回去呢?她说我调好了饺子馅,别回去了,明天你在家包包,把排骨炖了。

早上起来,我接到同事电话,她说如果过年我不回去的话,可能会扣工资。

挂了电话我就开始买票。

我妈正在做饭了,我说我吃完饭回去吧,别人都在上班我才来没多久不去不好。万一再扣工资就更不好了。等过了这段时间没事了我再来看你。她说:“咱不要那半月工资了,我有钱够咱花了,我饺子馅也调好了挺多,明天咱们一起贴对联和福字,再点一挂炮. ”

我让她把饺子少包点,因为我真的要走了。

弟弟走过来,说姐姐你走了,还能请假带我去北京看病吗?

我说看看吧,应该没事。我没有办法给个肯定的答复,因为不知道疫情会严重到什么程度。

吃完饭我背着双肩包,拿着拉箱就要走。我说,娘我走了啊。

她站在屋子中央,眼泪就开始往外冒,一边又用手赶紧擦掉。因为昨夜我边看疫情又边跟她说有多严重,她也意识到了,怕我回去再感染了,这个家就没法过了。

我默默站着没说话,也忘了上前去抱抱她。

因为我在想着怕被扣钱的事,我每个月工资两千,不能再被扣掉一千,我需要这个钱来给弟弟看病。而且我也不想让其他同事说,那个新来的大学生是个逃兵。

过了会儿,她见我没反应,说要骑电车送我。一直送到了火车站。

直到上了火车以后我才开始难过,不断问自己:“家人和单位到底谁更需要我?我该在哪里?”

腊月二十九,车站的工作人员部分已经戴上口罩了,检票的时候还拍了我的身份证。火车上人很多, 旅客零星有人戴着口罩,列车员没戴,在兜售玩具或推着餐车。

我很饿,带了两小袋酸奶,不敢买餐车上的食物,也不敢摘下口罩喝掉酸奶。最终没抗住,我捂着鼻子和嘴巴喝掉,再迅速戴上N95。有人看了我两眼。车上比平时沉默,好像大家都知道了什么,又或者是坐太久乏了。

离开保定一段时间后,我才得知,自己离开后,那里也有案例确诊了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这疫情怎么追着我不放。

下午三点左右到邯郸汽车站,目的地是我工作的小镇。检票口站了四个穿防护服,外面披了军大衣的医生同行,测额温正常才让走。对面桌子上放着盒饭,有人问这是什么?保安说是医院中午送的饭,都还没顾上吃。

班车上已经没座了,司机帮我把拉箱摞到最上面,说今天车少都挤挤。我望了一下后面挤着的人,默默站到了车头门口空处。司机和乘客都没戴口罩。

我的耳朵被口罩勒得很疼。车窗紧闭着。雾气越来越浓。

到县城天快黑了,往后还要开一段路才到镇里。站台挤满了人,乌压压一片,没戴口罩。等车来了大家一哄而上,我前面的小孩差点被踩踏,幸亏他妈妈急忙提抱起来了。末班车再加上这么大的雾,乡亲们也没办法吧。

车上挤的连只蚂蚁都塞不进去了,我闷得快吐了也不敢摘口罩。

我心想,这要是有一个人带病从武汉回来,整个车的人都跑不了了,可是不坐又不行。我把窗户打开一小半,靠窗的人看了看我,说冷,又给关上了。

我看着窗外的雾越来越浓,天越来越黑,突然想起了那个恐怖片《寂静岭》。有人知道这次肺炎很严重吗?还是我的错觉呢?万一真的被感染镇里也没人有能力施救。医疗条件毕竟跟上面不能比。可防可控?我感到绝望。

我看着窗外黑醺醺的树,没有人烟,这车像是要开到地底深渊。

车开的很慢,不停有人说,已经这样坐了一整天的车,天黑透了还没到家。

我打开手电,拉着箱子快速往单位走,周边店里都关了门。前面有个男生也拉着箱子的回头看了我一眼,他没戴口罩!我一心想着这个。

终于上楼走到宿舍,看到同居的同事拖的干净地面,我扯下口罩,松了一口气:宿舍还能住。躺在床上,我结束了3天4城的漂流之旅。

大年三十,我起床出去买了小笼包和半盘鸡蛋,回来在门诊大厅碰见大院长,他戴了蓝色医用口罩,预检分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――桌子、体温计、手消、酒精和登记表。院长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?要我和室友,加上另一个同事,总共三个人盯着昨天刚收拾出来的发热门诊。

其实没人敢去发热门诊。

室友说,领导本来安排某位领导的家人来发热门诊待着,她死活不来,最后去了大厅。

我上办公室领了一只灰色带通气阀的N95,物资紧缺,每人只能领这一个。套上蓝色无菌手术帽,我赴死似的去了发热门诊。

但我没想到的是,发热门诊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
诊室里一件防护服孤零零的挂着,没人提出来要穿,也没人要求必须穿。我刚工作没什么经验,问室友来了病人怎么处理。她说没事,“一般没人来这里,村里人过去老找谁看,现在就还会去找谁看。”

事实是,这几天发热的病人全都去了大厅。我和室友就这么倒班在发热门诊待了两天,安静得出奇,人们似乎恐惧这里。

第3天有一个小病号发烧39℃,常看发热的资深老师说我不看,转发热门诊去,咱不是有发热门诊吗。

院长过来看了下我们,我正在拖地,他说做好准备要有病号转过来了啊。我一下就懵了。最后那个病人没来,直接转去了县医院。

后来有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领导,到我们发热门诊检查。我一紧张也没听清问了什么。另一个领导从储备室出来拿了包东西就往兜里塞,跟我们领导说:“我拿包口罩啊!”

“帽子那是!不是口罩。”我急忙说。

这些包装,都是外面写着一次性口罩,里面其实是帽子。因为帽子便宜口罩贵,厂家就这么标了。

这样的空闲日子没持续多久。因为院长有次过来发现,整个医院我们发热门诊最干净,一个病号都没有。我就笑了,说没有人愿意来。后来更大的领导知道,跑过来问咱们这个发热门诊到底还用不用?

我凭着记忆,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县级以上的医院,才需要有发热门诊。当天下午,他就把发热门诊撤销了。我还没穿过防护服呢,我心里还有点不乐意。

后来我去大厅测了一天体温,突然看到同事们在穿防护服,有个老师说:“要是等会又检查你替我穿,我年龄大了,上次人家要拍照穿上一会儿出一身汗”。

那天他们在大厅穿了一天防护服。不知道检查来了没有,也可能是直接走了。

发热门诊旁边,是物资储备处。有次开门,我看见里面床上还丢着一件防护服,标签是03年5月份的。那是非典时期的遗留物,全新的没被拆开,将近17年了还存着也是真不容易。我想穿的防护服,至今也没穿上。

等我刚到单位没两天的时候,邯郸也有确诊病例了。

石家庄,保定,邯郸,我刚离开哪儿哪儿随后就公布有确诊病例。很诡异。单位里有人会偷偷说我还回来干啥,这一路不定带来什么病毒。

值班期间单位食堂管饭,每个村也有医生和村干部联合起来摸排,从刚开始只登记从武汉回来的,到现在只要是外地的就登记,到最后连外地回来的家人也一起测体温。

但似乎也仅限于此了。

有些人来看病不戴口罩,我叮嘱他们带上,他们说没有,买不到。有人发烧了白天不敢出来,到半夜咚咚敲门要看病。

和朋友聊天时,她说:“你们村的人也真是,初一那天还来回串嘞。还磕头嘞!”

我很惊讶。这里得到消息的时候真的太慢了。我在外面惊慌游走于3个城市时,这里的普通人只是刚听说疫情,甚至这样不以为意。

她说如果真有肺炎病人,那要抓我们村的,一抓一个准。村里的人都在串门拜年磕头。我朋友说自己也去磕了,辈份大的人很多,不去也不好看。在这里,似乎礼数比生命更重要。

能让人松口气的是,从刚开始的不让外传,到只有文字的新冠肺宣传,再到现在循环播放相关知识。随着对疾病了解的渐多,预防也更有针对性。村封了,超市关了,原本热闹的镇中心十字街变的空荡荡,晚上很闷的时候,我会戴好口罩出门透透气。

我想,疫情越透明越容易控制吧。

2020年02月02日,我们县里有1例确诊了。

我发了条朋友圈:“原本觉得是个神奇的日子,现在只希望它能像往日一样普通。县里有人确诊了。”

配图是人民日报的红色“武汉加油20200202”。

下班前领导开会说,“确诊了,大家注意保护好自己,我们没有传播的义务。”

有好朋友专门给我发来消息:“尽量别说,咱们私下聊聊没什么。”她是怕我受累。

我说没事。我不怕。

“至少引起注意吧!”

“嗯嗯,希望都安安全全的。”

这是【瘟疫瘟疫你快走】系列的第二篇:三天四城漂流记。

作者张学步大概是小镇上第一个戴上口罩的人。

医生面对疫情的时候,消息通常会比普通人提前,所以就连恐慌都会比其他人来得早一些。

我问过几个医生,疫情到来后,他们最害怕的瞬间是什么?

许多人告诉我,是觉得只有自己意识到疫情的严重性,而其他人都对疫情了解有限的时候。

那什么时候又没那么怕了呢?医生们想了想说,似乎是信息公开后,她们的恐惧竟也随之退去了。

张学步一路从石家庄回到邯郸,是被确诊病例追逐的一路,直到街上戴口罩的人变多了,她终于松了口气。她想,“疫情越透明越容易控制吧。”

这时候,疫情对普通人的影响,也已经开始脱离单纯的生理和疾病层面,一些对人性的考验逐渐出现。

下一阶段发生了什么,得由另一位医生讲述。她将告诉我们,疫病来临之际,即便对一个没有被感染案例的家庭,也可能有意外而巨大的改变。

这是【瘟疫瘟疫你快走】系列的第二篇:三天四城漂流记。

最近一周,这个系列会在每天下午2点,与你见面。

(点击下方链接,查看【瘟疫瘟疫你快走】系列第一篇:我与行走的机器)

疫情下的放射科:我不能对你说,上一个做检查的可能是感染者

(文中部分人物系化名)

编辑:小旋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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